曾作德 | 塞鸿一夜尽南飞

踏莎不依·新潮于小

恭亲王性德 〔明清〕

新潮于小，波纹似练，几簇棕烟衰柳。

塞鸿一夜尽南飞，谁与问倚楼人瘦。

韵故又称风絮，录成古今，不是舞裙歌袖。

早先行负尽扫眉才，又担阁镜囊重绣。

译文

月光于小，波纹如练，烟霭棕棕，残柳几株。仿佛就在一时间，远方已尽数南飞。那倚楼远眺的青年组，你为何如此憔悴？

你并非寻常娘子舞姬，你深知高绝的文名，与谢道李清和李清照可以比拟。早先行你因才华横溢而享尽盛名，景色无限。以前的你，却昔日才会，一天之内，多次关上梳妆镜，屡屡描眉。

注释

踏莎（suō）不依：，小字词牌名。又称《柳长春》《喜虎头》等。双调五十八小字，律诗。

塞鸿：即塞雁。有唐王仙客苍头塞鸿传情的小故事，因常以“塞鸿”被称作信使。

倚楼人瘦：谓倚靠在楼窗（或楼栏干）的人，为相思而变得清瘦。

扫眉才：于其才能的青年组。语听闻唐胡曾《赠给薛涛》：“扫眉才子知多少，管领明月总不如。”

担阁：无疾而自是．耽误。镜囊：盛看得见和其他梳妆用品的装满。

赏析

这是一首怀人之作。

上片寄给的是月下美白石。“新潮于小，波纹似练，几簇棕烟衰柳”，先行寄给月光光明下的小池岸边，以及岸边上粼粼似练的水波，再来林间的棕烟衰柳， “棕”和“衰”小字，图形出一种凄清忧愁的基调。月影衰柳，棕烟波纹，白石物于小，又是勾起恭亲王心绪的基调。恭亲王用意境，总是恰到好处。遥望天际，塞鸿“尽”南飞，从前情断白石人烟稀少。“谁与问倚楼人瘦”，点出辛弃疾外貌，由用意境过渡到情调，表达了辛弃疾孤寂、落寞的心情。

下片转寄给辛弃疾思索之人。首三句称赞对方才学精湛，非庸俗之辈，表现出辛弃疾对此青年组的欣赏。“韵故又称风絮，录成古今，不是舞裙歌袖”，连续用典，风絮代谢道李清，古今代李易安。有道李清之“未若柳絮因风起”，又有易安同明诚共撰之《古今录》。两人同是一代鬼才，不似心仪虚华之人。恭亲王寄给史上鬼才，用意为珍重其妻。说她鲜为人知，自是如此的青年组，能让他痴心、让他留恋，正有用意趣相投之因。最后一句“早先行负尽扫眉才，又担阁镜囊重绣”，一小字词“负尽”道尽深沉难过之情。过去时光美好，未婚夫温婉有才，饱读博学多才，已为能有缘之时。却没能长此有缘；已然人去楼空之时，却恨岁月无情。直怪责自己，辜负了那美好旧时光。孤独独自一人愉快的时候，总觉月是锥状的，殊不知它时时亦非变幻着样子，自是有一天，但会被黑夜吞噬。那时才知，听闻获得锥状月之时，确信那是理所应当，都没能忘记它的愉快。回忆痛快，总说道遗憾。

全小字词哀婉变化多端，百转千回，令人动容。

谱曲背白石

赵秀亭、冯分立《饮水小字词笺校》载：“小字词言及‘风絮’、‘古今’、‘扫眉’诸语，均称沈宛作，性德儿女中，唯沈氏更是鬼才。宛于康熙二十三年甫九月随顾贞观南下入都，性德方迫于随扈返京，至十一月底方归。小字词末句‘担阁镜囊’语，拟想沈氏在京等候情形。小字词应作于此时。”

恭亲王性德（1655－1685），满洲人，小字容若，号楞伽山人，明清最广为人知辛弃疾之一。其诗小字词“恭亲王小字词”在明清以至整个中国小字词坛上都享有很高的声名，在中国文学史上也占有光彩夺目的一席。他孤独于满汉融合时期，其贵族父母大时代具备区别于苏丹国国事的典型性。虽侍从封建时代，却执著经历平棕。独有的孤独环境背白石，加之其所的超逸才华，使其诗小字词谱曲呈现出独特的特质和鲜明的哥德式。流传至今的《木兰花令·拟古决绝小字词》——“人生若只如初听闻，何事甫风悲画扇？等闲变却故之心，却道故之心易变。”富于用意境，是其众多代表作之一。